秦始皇这位中华文明史上第一个封建中央集权制国家大秦帝国的缔造者,一生干了许多有益于中华民族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修长城、通直道、书同文、车同轨、统度量,这些可......
两千多年前冶炼技术还不发达,铸造80余吨的铜器确属一件奇迹。“十二金人”是怎样铸造的呢?据知,北京大钟寺有一口明代永乐铜钟,座高5.9米,重约5万公斤,内外满铸佛经文字,声音洪亮,荣膺为“钟王”。研究认为它是采用地坑造型法铸造的。“十二金人”的冶铸采用的应该就是这一方法。
地坑法就是在地下挖个大坑,依坑作成范模,浇注熔液,铸成后挖开地坑,破坏范模,将铸器拖出来运走。铸器小容易拖出来运走,铸器太大,拖出地坑又成了问题。铸一个可以不计余力,批量浇铸就不能不考虑这些问题。聪明的大秦人想出了办法:在地面上筑台,在台中心做范,在台上作业浇铸,铸成后部分破坏筑台,铸器即可容易运走。铸下一个时,补好筑台,重做范模,再次作业。“十二金人”想必就是用这种方法铸成的。
范的问题解决了,铜水溶化浇铸的问题又如何解决呢?根据以往考古发现,在殷墟安阳小屯一带,曾在冶炼遗址里发现有坩锅残片,经复原,可盛铜液12.7公斤。按此推算铸造铜人,需要三到五千套这样的设备方可完成。三到五千套设备,需要数万人操作。分散溶铜容易,统一浇铸就难了,其配合协调问题是很难解决的。聪明的大秦人又想出了办法,仿照“将军盔”的原理在工作台上做一个大形固定钳锅,让铜液溶化后能够自行流出,注入地坑范模中。不断地对钳锅烧火加温使铜块溶为铜水流出,再不断地投以铜块,这就是“泉注式”浇铸,浇铸问题也就解决了。
1986年,我所在部队要在淳化县安子洼乡好花圪塔山(古甘泉山)上建一个雷达站,让我负责建站的前期工程。推土机推出的大土块上有一文字压痕,这一偶尔的所见使我立即惊觉起来。我对山头进行了踏查,发现山头上到处散落有秦汉砖瓦砾。从瓦砾中我捡到了一块完整的“甘林”瓦当,同时还捡到了若干“长生未央”及云葵纹瓦当的残片。当时我就意识到这是一处秦汉建筑遗址。眼看着这一遗址即将在推土机下消失,出于一种历史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我觉得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文字的形式将这一遗址予以保留,而这一任务非我莫属。我一边现场勘查,一边搜寻有关史料书籍,同时向考古界的专家行家们请教学习。在淳化县文化馆姚生民先生的鼎力支持帮助下,我终于完成了这一使命,除甘泉山主峰遗址外我还在其它山峰发现了秦汉建筑遗址,共计七处之多。我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写了两篇文章。一篇是《淳化县古甘泉山上发现秦汉建筑遗址群》,一篇是《甘泉宫考辨》。前一篇文章报导了这一重大发现,后一篇文章论证了秦汉甘泉宫就在甘泉山上。按说“甘泉宫在甘泉山上”大量史料均有记载,这是一个无需考辨的问题。但是在山上遗址未发现以前全国文物普查时认为甘泉山下古云阳城遗址是汉甘泉宫遗址,其标志就是遗址上的两个大土堆。除了山上遗址的发现和大量史料记载外,我运用了雷达学原理中的通视原理,借助于军用地图中地形标高,证明了山上遗址与古长安城通视,而山下遗址不通视,山上遗址符合“於甘泉宫可望见长安城”的历史记载。我的这两篇文章先后在陕西《考古与文物》期刊1990年第一、二期上分别发表。
在考证甘泉宫遗址时,我又对甘泉山下古云阳城里的两个大土堆进行了考查。考查结果发现两个大土堆周围除了大量秦汉砖瓦残片外,还有大块大块的烧土和烧渣。我将这一发现与“十二金人”进行了联系,考研的兴趣大大增加。我有一种感觉:这就是大秦帝国和平统一纪念碑—“十二金人”的冶铸地。
经过二十余年的研究和考查,现在可以肯定地说,陕西省淳化县铁王乡凉武帝村北的两个大夯土台基就是大秦帝国和平统一纪念碑的铸造地。考证如下:
佐证一:东西方向分布的两个大夯土台基。
两个大夯土台基呈东西排列,均为圆锥形,间距75米。西台基高约15米,底围约200米。东台基高约16米,底围约225米。在两台基周围残余有大量的秦汉砖瓦残块,草泥焦土残块和烧渣残块。
两个大夯土台基的名称和用途均不见於史料记载。民间传说东台基叫“望母台”。传说汉武帝怀念他母亲时,登台相望,以此得名。汉武帝母赵婕妤墓在今淳化县铁王乡原家村东,名云陵,与两土台基相距10余公里。皇帝思念母亲不会象普通百姓那样走到高处去望坟墓。武帝思母筑台相望之说只是一种附会。“望母台”实为“望模台”。“母”“模”两字地方读音相同。其作用是站在此台上观察金人范模的制作,以及监察金人的浇铸。“望模台”实属“十二金人”冶铸工程的指挥台。
西边土台,民间称其为“圣水台”。传说汉武帝要饮用天上的“圣水”(露水)筑高台以取之。这个传说也是附会。台北边紧靠的就是甘泉山,在山上筑台取水不是离天更近吗?“圣”与“升”同音,西土台实为“升水台”。升什么水呢?升浇铸“金人”的铜水。即在西土台上建造熔铜炉,以此提高铜水的水位,使其熔化后自行流入范模中。
佐证二:西台基上露出的夯土层。根据考古经验,一般建筑物的夯土层厚在15—20厘米之间,而此台夯土层厚只有10厘米左右。夯土层距的缩小说明其目的在于提高密度,以此提高承重能力,这正好与西土台上建造冶炉的要求吻合。
以东西两台为基点,堆土夯实成圆台,圆台的顶部断面约有10000㎡,这就是冶铸“十二金“人的工作面。圆台的中心就是“金人”的范模位置,“金人”铸好后开挖南北,“金人”就可运走。每铸一个“金人”堆台挖台的过程重复一次。最后一个“金人”运走后,就留下了现在的东西两个大土堆。
佐证三:地上散落的大量烧渣。大量烧渣说明了冶炼规模之大。打开烧渣,里边有未燃尽的木炭。这说明冶炼是用木材或木炭做燃料。
佐证四:西土台露出的大烧渣。在西土台高约10米处有一块大烧渣。露出土外部分长近4米,高1米多,土内还埋了多少未进行挖探。如此大的烧渣非大型冶炼不能造就。这一大烧渣置於土台的高处,10米这个数字与“金人”的高度吻合。这应该就是大冶炉熄炉后的遗留物。
佐证五:大量草泥烧土块。在两土台周围散落有大量的草泥烧土块,颜色呈红色,质地不如砖坚硬。这说明“金人”的范模是用草泥做的,变红是因为高温铜水所致。
佐证六:冶峪河。两土台东边有条河,名叫冶峪河,也叫冶谷水。水名最早见於《汉书·郊祀志》。“十二金人”冶铸工程用水当取此河水,此水当由此而得名。
佐证七:“十二金人”的铭文是蒙恬书。《史记·蒙恬列传》云。“秦皇欲游天下,道九原直抵甘泉,乃使蒙恬通道,自九原抵甘泉,堑土堙谷千八百里。”直道是蒙恬修的,直道的起始点就是古云阳城。我们发现的两个大土堆就在云阳城内的东北角上。云阳属蒙恬的驻防区,冶铸“十二金人”这项大工程当属蒙恬将军统军所为。
如果说单一的佐证属于偶然,不足以说明问题的话,那么诸多的佐证一一吻合就不再偶然了,那就是必然。在司法判案中,一旦各种证据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该案就成了铁案。以上七条佐证,形成了“十二金人”完整的证据链,“十二金人”冶铸之迷也就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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